《教育哲學》與《生命教育概論》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版,但所受待遇及重視程度卻是天壤之別;後者似乎從未得著官方人士的青睞,前者則不但讓我受邀擔任國家考試的教師檢定命題、審題和閱卷委員,更博得同行不錯的評價。這兩種教科書皆標幟「華人應用哲學取向」,且有著內在理路上的相通之處:「我的努力是希望通過教育哲學的講授,來從事更寬廣的『華人應用哲學教育』;同時也嘗試從教育哲學的教學中,反思建構一套『華人哲學教育學』。……本書倡議『華人生命教育』,……楬櫫『後科學人文自然主義』,做為以『中國人生哲學』為理論、『華人生命教育』為實踐的『華人哲學教育學』之基本論述,且以『中體外用論』的清楚立場,對修正的可能性保持開放態度。」近年我將「中體外用」修正為「西用中體」,以示「中學為體」的主體性與核心價值,以免本末倒置。
我是輔仁哲學系的「純種」,學士、碩士、博士一路讀上來,前後歷經十五載,期間有五年在外服役及就業。純種有利有弊,母系不用我別人也會嫌棄;我是第二十一名博士畢業生,在僧多粥少情況下只好到外面「花果飄零,靈根自植」(唐君毅語),竟然通過知識大旅行,意外練成一身「雜技」,得以延續哲學慧命並安身立命;生死學與殯葬學固不待言,教育哲學跟生命教育更是水到渠成。1997年我離開銘傳前往南華,從通識轉為專門;2001年由嘉義北返,更從專門走進專業。回到銘傳進入師資培育中心及教育研究所,面對的大多為未來和現職教師;中小學及幼特教師需要考授教師證,是如假包換的專業。說來慚愧,我雖領有講師、副教授與教授證書,卻是用學位及升等換得,從未受過專業訓練。我不懂教材教法和班級經營,上臺一度成為「三板」教師,看著黑板、地板及天花板。
「師資培育中心」舊稱「教育學程中心」,是全面開放師範教育後的新興產物,把過去由師大和師院包辦的中小學教師養成教育,開放給各大學共享資源及共襄盛舉,一時讓有志為人師表的大學生及研究生趨之若鶩。當年認為學校跟銀行都是鐵飯碗,何況中小學幾乎全為公立,教師兼具公務員資格,退休後可以坐領年金,好不愜意。我離開南華和大同的原因,分別是另起爐灶及時機未至,返回銘傳則基於因緣俱足。早年銘傳是專科,我只能教國文與國父思想;改制升格後,也僅以通識課糊口。如今吃回頭草,居然能在師培及碩班教教育哲學和生命教育,不啻延續了一以貫之的愛智慧命。當年官方政策鼓勵各大學在師培中心的基礎上辦教育所,套句對岸的話說,「兩塊招牌,一個班子」。無奈好景不常,原本合體的單位於2008年碰上高教評鑑,分屬不同學門受評,只好拆伙各自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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