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理生命教育——關懷取向》問世之年,恰逢統獨爭議極嚴重的總統大選,為我二度心智典範轉移提供了充沛的活水源頭,終於促成對中華本土文化的全盤貞定。這種向傳統文化認同回歸,令我嘗試對西化的教育與護理專業,進行本土轉化及推陳出新;但是對傳統的殯葬行業則主張反其道而行,促使它有條件地朝西方學習效法。本書末章題為〈從華人應用哲學看護理科學本土化〉,希望向國內護理學界建言,主動從事學科典範轉移,以利更有效落實助人專業的宏旨。我指出:「西方護理學者多年來對理論典範的積極闡發,……學者思索理論典範的最終目的,仍是在為專業實務奠基。以人為服務對象的護理專業實務,涉及社會文化背景既廣且深,站在東方的華人世界,護理科學本土化(indigenization)的課題,自然有其意義。」本土化以後始有權變之下的在地化(localization)。
「在地」有「局部」的意義,局部表示局限,任何知識學問都形成於特定的時空環境,連科學技術都不例外,科學的史學、哲學、社會學對此有系統的探索。事實上局部知識不只出現於在地,更為本土所用,社會學者葉啓政認為「本土化」乃針對「外來化—西化—全球化—現代化」而發:「本土化可以說是對整個學術發展史的一種主體性的反思活動,基本上有企圖突破長期以來為西方學術思考與表達之象徵體系所壟斷的格局,而另闢瞭解與詮釋之蹊徑的意思。」他曾參與上世紀八零年代「社會及行為科學研究的中國化」討論,另一位社會學者高承恕即強調,中國化其實就是對歷史文化的自我肯定。屬於社會科學的社會學、心理學以及人類學,在美國被另歸類為行為科學;國內社會及行為科學中國化或本土化做得最積極的便是心理學界,出版學術期刊《本土心理學研究》已超過三十載。
本土化絕非在地化,曾任獨派政權首位教育部長的心理學家曾志朗,有著明確體認:「本土化的中國心理學並不是要一味的排斥西方的學理與研究方向,……我們應該去尋找新的途徑來避免陷入……用西方的觀點來描述中國心理的誤失。但本土化心理學不是為應付『國家』的區別而產生的……。它應該是依附在某一文化實體而存在的。」無黨籍的曾部長是國內生命教育最重要推手,他一上任就宣布要推動生命教育中程計畫,並將2001年定為「生命教育年」。無奈有生命情調的人不會做官,不久就因為堅持使用對岸漢語拼音以利國際接軌的主張,被自己的獨派次長排擠下臺,這名政務次長曾長期在相同位置上不動如山。回顧這段生命教育起步的歷史,令人不勝唏噓。政治不彰猶在,兩岸對立益深,使我對推動大智教化的信心更加堅定。持續著書立說以貞定大智教,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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