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秋季花甲耳順之際,出版了自傳《觀人生——自我生命教育》,在扉頁中自述:「忝列哲學博士、退休教授;甘做城之隱者、今之古人;願為思者醒客、智者逸人;推廣大智教化、出版小品文集」,這是「大智教化」一辭首度見於出版品,從此我便成為「大智教」忠實信徒。自序〈學思歷程與存在抉擇〉有云:「孔子反思人生,表示『吾十有五而志於學』;我身為剛退休的大學教師,回首來時路,發現自己的學思歷程,似乎也始自十五歲。從十五跌跌撞撞行來,迤邐而至花甲之年,多少有些心得;在用刻板的論文書寫之餘,想到取較為鮮活的小品散文加以發揮也不錯,於是便再度提筆。」話雖如此,這部六十自述可是斷續寫了將近五載方才大功告成。同樣是百帖性靈小品,遂用《觀生死》、《觀生活》同樣編排方式成書,更取名為《觀人生》,列為「自我生命教育三書」之末。
有關書寫緣起,我在〈後記:人生典範轉移〉中記下:「這本個人生命故事的長篇記錄,主要回顧吾十有五有志於學至今的心路歷程,寫至六十歲告一段落。四年前意外得到整年的學術休假,算得上是生涯一大轉捩點和里程碑,得以先行體驗退休生活的空靈。近年我提倡性靈書寫,希望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對中國人大智慧的認同,較偏向道家隱逸及性靈傳統。隱是躲避,逸是逃走,從體制框限的職場生涯離退,躲進逃向自由自在的性靈生活裏,反璞歸真,屬於人生典範轉移,我如今正在體驗經歷。」本書作為自傳出版,早於《大智教化》和《學死生》,放在此處加以自我詮釋,是想跟接下去要引介的回憶錄《六經註》對照地讀。後者屬學思憶往性質,較偏重心路歷程的轉變;相形之下,本書旨趣則在於舖陳生命敘事,用個人日常點點滴滴去反映生路歷程,較有可讀的趣味性。
我自視為「大智教化主」並非妄尊自大想做救世教主,而無寧是向我所仰慕的「廣大教化主」白居易致敬,具有尚友古人的閒情雅趣。樂天詩平易近人,老嫗能懂,身為當時社會大眾所喜愛,甚至引領時髦流行,遂被推崇為教化主。讀其詩文令我對中隱之道心生嚮往,認為此乃安頓人生的大智大慧;為傳播中隱福音,我笑稱自己為「大智教化主」,「大智教化」之說便由此而來。此事說來也絕,即非有大智教始推大智教化,再自封教化主,乃是反其道而行的偶然緣起,其中不無妙諦。後來得知「大智」多指文殊菩薩,屬於佛教大菩薩之首,正代表大智大慧,地位甚至比觀音還高。菩薩覺有情,上求菩提智慧,下願度化眾生,是佛教中極重要的生命導師,大智教化非但不予排斥更引為典範。我曾一度皈依受戒,雖因緣未足而與教團疏遠並放下捨得,但對高明佛理仍崇敬有加且多所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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