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7日 星期三

由死觀生:大智認識論




【生死義理1748

大智教化既是成人生命教育,更屬自我生命教育,它係我在花甲耳順前後所悟出的安身立命、了生脫死之道,目前我正以推廣此道來實現斯道,祈願盡量知行合一。我生性魯鈍,所知有限,大半生都在跟著感覺走,但各種體驗感受的程度卻又嫌不足,粗手粗腳,經常掛一漏萬。隨著年歲日長,逐漸從過去什麼都想做的迷障中,通透出什麼都不太能做的領略,遂拈出「抓大放小」原則,以「無為無不為」、「為而不有」自適。1995年初講「生死學」,屬於偶然之必然;偶然是當時傅偉勳剛發明了生死學,必然是它激活了我年少時對存在抉擇的執著。生死學後來以「生死關懷」之名,納入高中生命教育類正式課程,成為七門進階課的一科。我從善如流,本著傅老「未知死,焉知生」的教誨,展開生命教育生涯,以補充子曰「未知生,焉知死」之不足。

「未知死,焉知生」正是一種「由死觀生」的提問,可視為大智教化的認識論面向。認識論又稱知識論或知識學,屬於哲學的核心分支,如今已結合心理學而發展出認知哲學與科學。心理學在西方是研究個體的科學,與研究群體的社會學及研究族群的人類學共同組成行為科學;但中土思想所探問的人心乃指本心本性,歸於人文關注而非科學研究。就字面上看,認知和知識的意思並不盡相同;前者指心智的作用,後者則為此一作用所凝聚的成果。依此而言,生死學即是由死觀生所積累的知情意行記錄。作為一門新興學科,它具有跨知識領域的特質,在科學與人文之間漸層地發展,同時構成重要的生命教育課題。對我來說,講授此課二十餘年,它已體現為一套情意取向的個人知識,以及推己及人的大智教化,本書即為對此反思之心得。

認識論在西方要進行「身與心」的探究,在東方則走向「性與靈」的彰顯,於其間則有「群與己」的安頓。身心問題原先歸於形上學本體論,至近代笛卡兒提出「我思故我在」的命題,遂開啟了認識論的門徑,本章便由此談起。但由死觀生不止是紙上談兵的學理考察,更多是生死攸關的存在抉擇。西方人於此指向靈性信仰的終極關注,東方人則嘗試追尋性靈生活的美感體驗,本書以後者為人生最高境界。終極關注與美感體驗均為個體自我的把握,然而人卻無逃於天地之間,不時會受到來自社會的力量所影響,於是群與己的分寸拿捏不可不識,以下也有專節討論。但我無意旁徵博引掉書袋支撐己見,而無寧是用人生常識所見自我教化。倘若有緣人感於所見略同,便是「以文會友,以友輔仁」的契機,更為「我手寫我心」的最佳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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