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7日 星期五

學思憶往 50:生命倫理學




    我的「六經註我」生命學問探索歷程,是從人文領域出發,通過自然與社會領域,終於達到人文自然的化外之境;其中「領域」是指知識薰習,「化外」則表示對大智大慧的體證。在這條從「漸修」到「頓悟」的途徑上,有幾座明確呈現的里程碑,指引我經由教學與研究次第轉化,逐漸型塑出今日之我。這些里程碑包括科學哲學、生死學、生命倫理學、生命教育,從而達於大智教化。其間關係簡言之:拿博士前長期研究「科學哲學」,專任教職後開始講授「生死學」,在外校研究所兼課涉足「生命倫理學」,轉換跑道接觸到「生命教育」,與之若即若離乃自創「大智教化」;憶往即是對大智教化來龍去脈的回顧與前瞻,希望能夠更上層樓、止於至善。而在檢視自己的心路歷程時,每週駕車往返百里,去中央大學哲學研究所授課的景象便浮上眼前,跟高速公路兩旁風景交織如夢如畫。

    在學術專業化的時代與社會裏,一旦置身於本行專業共同體以外地帶,便意味著不斷邊緣化的可能,我的生涯處境正是如此。畢業後未能進入哲學系所任教,而在圈外教通識課,就不免要跟本行脫節,但也會碰上意外的機會。像去北護兼課而發掘到極其冷門的文獻素材,竟促成我順利寫出升等論文了遂心願。也正是因為我不斷在跨領域研究的夾縫中求生存,意外引起主流學界注意,進而邀我共襄盛舉,那便是中央哲學所有意發展的應用倫理學。該所在臺灣哲學界始終是一個異數,因為它並未設立大學部,僅賴碩博士班維持發展;而受到公立學校資源分配的限制,必須不斷推陳出新,否則不進則退。於是在策略規劃下,決定打造「應用倫理學」的品牌與路線,以利永續經營。到如今該所不但長期發行獨樹一幟的學術期刊《應用倫理研究》,更培養出許多相關人才。

    一旦策略既定,就要廣結善緣,結識同道,互通有無。當時我正好在銘傳推動應用倫理學通識必選課,讓管理學院的大學生人人都具備哲學基本素養。此一創舉不久便傳到哲學圈,中央便主動邀請我去參加研討會並發表論文,我乃撰寫生死學中的生命倫理議題,從而以文會友,結交到一批主流學界的朋友。在志同道合的激勵下,對方進一步請我開課,講「生死學研究」;四十出頭的我,終於初次教到研究生。該課為選修,與必修的「應用倫理學專題:生命倫理學」相輔相成;日後所上設立碩士專班,我亦受聘講生命倫理課。中央哲學所像我的母系一樣設有博士班,學術資源豐富,對作研究相當有利。當時我正在努力撰寫升等論文,勤於動筆,並到處出席會議,最遠甚至去往美西洛杉磯。我正是在那兒重逢前輩傅老,承蒙它的引薦,參與南華生死所的籌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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