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宇宙看人生」與「從人生看宇宙」的提法來自當代新儒家學者唐君毅,他跟牟宗三在兩岸人文學界被推崇並稱「牟唐」。唐君毅認為「從宇宙看人生」乃「最彎曲的路」,要倒過來看方能「直透本原」。新儒家被視為道德理想主義者,其人生觀解具有強烈倫理道德訴求,經常濃得化不開;若上升至儒教人文教的境地,則不啻為準宗教了。相形之下,大智教的反諷式擬似宗教之非宗教則大異其趣,但求清風明月、反璞歸真,從而走向以美育化宗教的途徑。這兩條認知與修行的途徑殊途而同歸,我不認為從宇宙看人生的道路曲折,畢竟我正是如此一路走來,到頭來依然得以直透本原、道喜充滿。
不同於儒家用道德人生眼光去考察身處時空環境的寓意,我嘗試通過道家美感人生的視角去解構宗教信仰以了生脫死。大智教的本質為「後科學、非宗教、安生死」,可以解讀為「後科學」與「非宗教」的「安生死」之自我教化,傅偉勳筆下的莊子正是我們可以尚友古人的典型:「祇有莊子,不但並談生死,更能直接凝視死亡,體驗死亡,把自己整個生命投入生死問題的實存主體性探索,藉以發現一條不依傍任何外力外物的大徹大悟、精神解脫之路。」對於莊子的豁達境界我們雖不能至,卻仍宜心嚮往之。由於勞思光把莊子的「情意我」視為「美感我」,適足以將此等美感人生深化為美學及美育,藉以自度度人了生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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